“为何不可能,她先单手拿硬物砸晕月儿,等她没了反抗之力,怎样都行了。何况,这事也有可能是她们俩一起合谋而为。月儿怎能敌过她们两个人!”袁知州道。云千春放缓语速,温声说道:“袁知州莫急,容我将话说完。砸上袁姑娘的凶器是房内的百蝶戏花千格精铜三角香炉,这器物看似不大,但却颇重,四姑娘右手受伤要想单手举起这重物,绝无可能。若是和曹姑娘联手,那必是曹姑娘双手举着砸向袁姑娘,鉴于曹姑娘身高远高于袁姑娘,如此袁姑娘受伤的位置便应该更高一些。何况之所以说不是这两位姑娘所为,实则是这两位姑娘确实是在案子发生后才到的现场我、翛翛兄、康辅兄当时正巧也在这寒香园中,只是我们从另一边的小路走到假山那,当时并未瞧见两位姑娘,直到两位姑娘从那边的梅树下走出朝厢房而去,我们才瞧见。
之后便发现了袁姑娘和琚姑娘的尸体。如此四姑娘和曹姑娘并无作案时间。”
“正是正是,云院事说得极是。我家妹妹一向与人为善,与袁姑娘、琚姑娘也向来和睦,怎会动手杀人。而且就算是之前她们几人起了冲突,勉强有动机,那琚姑娘呢?她在冲突起时并不在现场,之后也没有与舍妹、岑四姑娘有交集,她们对琚姑娘毫无杀人动机。”曹司理见云千春为两位小娘子作证,心下大安,终于可以松了口气。
不然,袁知州和琚经厅大悲大痛之下真要将两人收监,在找到证据之前他还真没办法能保住妹妹。
听了云千春的证词和推论,袁知州知道万宁和曹芝确实只是案发现场的发现者而不是凶手,于是抿紧双唇不再说话。
“云院事,刚刚你说砸伤袁姑娘的凶器是铜香炉?可曹司理等众衙差搜寻半日都未寻见凶器,你怎就能肯定那是袁姑娘是被这个砸伤?”岑平见万宁和曹芝被证清白,也放下心来。但真凶还会查获,他们还得继续追查下去。
“对啊,云院事,那个鼎上我们查验过并无血迹,所以才没作为凶器。难道是凶手将它擦干净了?”曹司理之前查过房内摆设,这香炉也查看过,没有发现血迹,这才没列为凶器。
云千春道:“确实,这铜香炉上并无血迹,但并不是凶手将它擦干净了。
因为这炉身刻满各式花纹和蝴蝶图案,若溅上血迹,是极难在片刻清洗干净的。
故而凶手一定是用了东西包裹住这香炉,再砸了下去。这样血迹便不会沾到香炉上。
我之所以会知道这香炉是凶器,一来是因为这香炉竟放在椅子上,它摆放的位置不对,显然被人搬来放在此。
它原来的位置应该是在画案上,上面还有香炉置放留下的印子和少量香灰。
且这绝对不是仆从打扫时移动的,因为若是因为打扫移动,那这香灰就会被擦拭干净。
故而八成是凶手搬动的。二来是从袁姑娘头上的伤痕呈三角状而判断是这香炉所致。
曹司理你查看过这香炉,自是发现这香炉上的图案多用三角作为外圈。
我刚拓印下来,与伤口两相对比,完全一致。故而才断定凶器之一便是这香炉。”
云千春一番话听得众人连连点头,万宁更是对这位知微善断的云院事心生敬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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