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不说那个大汉一看就是个无赖,就那芙蕖,绝对不是什么好货。虽然对岑昶没什么好感,但毕竟是岑府的小郎君,要是做错了事,那伤的可是整个岑家。岑老太太、岑平、岑菁都会难过伤心,甚至受到波及。
万宁不希望这样,所以她出口相劝。
岑昶飘散的思绪逐渐聚拢,他回过神来,停下脚步回头冲万宁低吼:“你还敢说,要不是你,芙蕖怎会落地这般田地。”
万宁面上浮现薄怒,瞪着岑昶驳斥:“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被美色所惑,全然不知谁是好人,谁是坏人。芙蕖纵容胡四毒杀亲母,只发卖出去,已是轻饶了她。如今她被人买去做妻,按理更是有了归宿。虽然所托非人,过得不如意,可那与我何干?
我所做的,不过是查出事实,查明真相。”
岑昶冷哼:“真相?你有什么证据说芙蕖纵容了胡四?那祝妈妈是芙蕖的娘,她为何希望她死?明明就是那胡四垂涎芙蕖美色,痴心妄想想要娶她为妻,祝妈妈不准,这才闹出了这等惨剧。
芙蕖明明是受害者,你却非要说她也是知情人,这才让她被父亲发卖,过上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。
你一点都不了解她,芙蕖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子,她就是见到爬山虎枯萎也会悲伤哭泣,见到猫儿狗儿受伤也会垂泪,她一直吃素,心善地不舍伤及任何活物。她若知道胡四要杀祝妈妈,就是拼死也会保护自己的娘亲。
你无凭无据,胡说八道就给她定罪,你,你一定是妒忌她长得美,这才恨不得把她赶出府去。”
“什么?我嫉妒她?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!”万宁没想到岑昶最后会说出这样一句无脑的话,简直要抚额大笑了。
这芙蕖长得美不美和她有什么相干,她就是美若天仙和她也没半点关系。
“岑昶,我要是有证据,芙蕖早就身首异处了。正因为没有证据,她才会逃脱律法制裁,还能活于世上。她若有半点良知,也该庆幸,庆幸有胡四那样对她痴情之人担下了所有罪责,又有你这样的痴汉对她念念不忘,傻傻地想要救她。”万宁说完,甩甩袖子不想再理会这满脑子浆糊的蠢人。
“你,你……”岑昶被万宁一顿挖苦,气得说不出整话来。
他看向岑菁,却听岑菁也说道:“二哥,芙蕖就是个狐狸精,也就你当她是块宝。她现在都嫁人了,你还想着和她再续前缘,你那些圣贤书都白读了。”
没得到自己亲妹妹的支持,反而见她和万宁一个鼻孔出气,岑昶真是气得七窍生烟。
与岑昶不欢而散后,万宁却陷入了沉思。
这芙蕖从她第一眼瞧见,就觉得此人不简单,擅用人心,面如鲜花,心如毒蝎。
祝妈妈的事她绝不可能不知情,只不过她都利用胡四行事,这才逃脱了罪责。
之后万宁便未再过问此事,没想到今日好巧不巧地竟在此遇见了。更巧地是还让岑昶遇见了。
万宁总觉得这事透着算计。
于是,傍晚用了饭,万宁破天荒地决定去找岑平。
让崔妈妈亲自做了一盒子的芝麻煎包,万宁带着浅喜去了书房。
岑平近几日十分繁忙,不仅要收拾袁知州突然犯事离职留下的烂摊子,还要筹备清算年前秀州各种事项,更要忙于总结这一年的治州业绩上交朝廷,故而已有四五日未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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