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平想了一会,说道:“许是有人看中了芙蕖姿色,出了高酬将她买下,这才没去北边。”
万宁道:“可那叫虎彪的,只是个卖卤味的,不像是有钱的样子。而且若说要卖高价,那凭芙蕖的姿色,定会有那富贾豪商愿意出价,怎还会落到一小贩手里。”一顿,又问:“不知胡四可已伏法?”
岑平道:“提刑司的审核已过,定于年后行刑。”
万宁问道:“可否让我见一见胡四?”
岑平摇头道:“你个姑娘家还是别去牢房那般浑浊腌臜之处,何况那胡四是不会说的。他坚持此案芙蕖毫不知情,若不然此女早已一起收监伏法。我见此女不似安分守已之人,且发生了这事,府里也不会再留她,便做主将她发卖了。”
“您一定也知道她和二哥哥的过往,所以才会想将她发卖去北边吧?”万宁问。
“嗯,我对她和昶哥儿的事有所耳闻。我听大娘子说过,芙蕖怂恿昶哥儿要抬她做妾,被大娘子杖责惩治。
后来怕她继续引诱昶哥儿,便将她放于菁儿院中看管。”
万宁道:“那么按您所见,这次芙蕖会不会是故意安排了与二哥哥的巧遇?”
岑平微愣,说道:“她为何要故意与昶儿相见?”
万宁道:“因为她想翻身。”
原本兴高采烈出门采购年货的三人,回到岑府都不怎么高兴。
岑昶魂不守舍,想起刚刚看见芙蕖那脸上、脖子上、手上的青紫伤痕,就心疼不已。
这冬日包裹得严实,露出的皮肤少,都能瞧见那触目惊心的伤,那身上还不知道伤成啥样了呢?
而且想到芙蕖每日都要对着那满脸横肉的丑陋男子,岑昶更觉心碎。
这次他从书院回来,第一时间就去雅丽居找芙蕖,没想到得到的消息是祝妈妈被胡四毒杀,芙蕖被父亲发卖。
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他的一颗喜悦之心劈成了焦炭,碎成灰渣。
他四处打听,只知道芙蕖被一人牙子带走,卖去了外地。可具体卖去了何处,卖给了谁却一直没有结果。
今日在千春楼隔壁巧遇芙蕖,岑昶觉得这是老天爷要他们破镜重圆,他现在只想赶紧将芙蕖救出火坑,然后想办法将她先安顿在外面。
他刚刚瞧见那叫虎彪的大汉贪财爱钱,他只要出了足够的银两,那人一定会答应放了芙蕖。
“我劝你还是别动私下去赎人的心思。”万宁在岑昶身后冷冷地冒出一句话。
她跟在岑昶后面往府里走,瞧着他失魂落魄,浑浑噩噩的样子就猜到他定是在想怎么把那芙蕖救出来。
从他刚才与那大汉纠缠时提议赎买的思路来看,岑昶也就这点办法了。
可这是最蠢的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