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锋也动情地说:“我看得出,你也一样。阿贵,你可能不知道,我们在外面奔跑多年,什么苦都吃过,什么陷阱都碰过。但是我们相信,生意场上,诚为本,义为魂。”
王福贵一听,深有同感:“对,你说得非常好,生意场上,诚为本,义为魂。这是做生意的根本。”
夕阳把一抹黄灿灿的霞光投到对面的窗户上,玻璃又把霞光反射进病房,映在两人的脸上,像给他们涂上一层金光。
“哎呦!”这时,阿凡迷迷糊糊翻个身,痛得叫出声来。
“你醒了?”两人走进病床。
他睁开眼,呆呆看一阵子,才明白自己在医院病房里。
“我的脚?我的脚怎么样了?”他疯一样的喊道。
阿锋坐到他床沿,抓住他的手,一字一句地说:“人没事,腿还在,比什么都好。”
“我的脚呢?怎么样了?”他急着嚷道。想抬脚,麻药没过,没有感觉。想掀开被子看,身体双手麻木,使不上劲,只好焦急地看着两人。
王福贵紧皱双眉,点点头。
“这么说,我的脚残了?”阿凡愣住,突然大声喊起来,“啊……”
两人心一紧,替他难过。
又过了很久,他才转过头,凄苦地说:“我……我变成残废人了……”
阿锋抓紧他的手:“没事,就截去半截脚掌……一样可以行走。”
他沉思……终于接受了残酷的事实。
“我为了头上一块伤疤,丢掉了脚下一半脚掌。命运在开玩笑……”他细细回忆着下午的事,突然想起什么,艰难地伸手过来抓住王福贵的手,激动地说:“兄弟,多亏你把我背出雷区,否则我再摔下去,就粉身碎骨了。”
“别多想,现在不是没事吗?”
“那段之字路,踩错一脚都危险,你背着人就不怕?”
“情急之下,谁都这么做,哪里顾得上怕。”
阿凡握紧王福贵的手,忘了疼痛,动情地说道:“兄弟,你救了我,是我过命的兄弟。阿锋,以后,王福贵就是我们三人生死相依的兄弟了。”
夕阳不知时候下山了,天已经变得昏暗,街上的路灯亮起来。王福贵才想起卫忠要他过境的事。
阿锋看他为难的神情,知道耽误他过境,心里过意不去,说:“天黑了,今天你过不了境外,不知道有没有耽误那边的事?反正走不了,我们兄弟三人今晚好好聊聊,每天早上再走。”
王福贵想了想,新结识的这两位新兄弟心地直讲义气,跟自己秉性相投,今晚就一起陪陪刚遭难的阿凡吧。
阿凡名字叫杨凡,三十二岁。阿锋叫王锋,比杨凡大三岁。两个都是浙江人,家里已经有了老婆孩子。他们看到政策好,抛下家小,在外漂泊,跑了南北很多地方。两年前,经朋友介绍,在边境线贩卖药材,生意顺溜。
经过一个晚上的交谈,王福贵对两人佩服不已。为了生意,他们付出的艰苦,做出的牺牲,不知道比自己多多少倍。他庆幸结识这两位新朋友,内心注入一股信心和力量。
第二天,王福贵看到阿凡情绪趋于稳定,放心地告辞两人,匆忙过境。
“你怎么才来?”阿光看到王福贵,不满地问道。 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