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夫人办事爽利,很快就把线搭好,约在一家僻静的茶艺馆。
哪怕是大夫,可毕竟是外男,主簿夫人柳氏怕落人口实,直接将茶艺馆清空包场,还让下人在厢房外守着。
把脉过后,见苏禾眉头紧蹙,柳氏忐忑道:“苏先生,我的病可否治?”
“夫人体质寒湿邪重,加上长期积郁,吃睡不安导致妇病难除。”苏禾抚摸自个脸颊痦子上的卷毛,声音粗沉道:“这病既好治也难治。”
柳氏心凉,“还请先生赐教。”
“想治此病,夫人需要做到两点,一是开心,二是祛湿邪,否则哪怕用再好的药,此顽疾亦会反复不胜扰。”
开心?她倒是想开心,可老爷那满屋的贱人们,让她怎么开心的起来,尤其是从勾栏院出来的贱人胚子,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,将娼妇那套下作手段用在老爷身上,还处处挑衅自己,真是不能忍。
“所谓胸无积郁,常活九九,这个需要夫人自行调节,至于湿邪我倒是有妙方,不出一月便可除尽湿邪。”
柳氏顿喜,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夫人可泡汤泉,早中晚各一次,足月可见良效。”
汤泉?沙县可没汤泉,郊外倒是有一处,但是大暑天怎么泡?
“夫人有所不知,大暑阳足阴弱,而湿邪畏阳,正是除病的大好时机,到时再配上我的秘方,保你药到病除。”
柳氏被妇病困扰多年,有苦不能言,连老爷也嫌弃疏远,只要能把病除了,再难她都要尝试,“如此,就谢过先生了。且等我安排好,还望先生助我除病。”
“能为夫人效劳,是苏某的荣幸。”
离开厢房,丫环扶着柳氏登上马车离去。
她一走,李大勇闪身进来,“苏先生,事已经安排妥当,肖姨娘被登徒子轻薄的消息,很快就会传进柳氏耳中。到时,让她知道杨主簿非但没休肖姨娘,反而掩人口实而杀害登徒子,她肯定会嫉妒的发狂,暗中对肖姨娘出手的。”
混官太太圈的,最喜欢玩借刀杀人的游戏,她们才不会脏自己的手。
“我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?”
“草已经收瞎晒干,先生有需要派人来取即可。”李大勇如实交代,“木薯在请人挖,已经浆洗部分粉出来,至于猪崽”手里没钱,他又不好意思开口要。
苏禾掏了几张银票,总共是二百两,“你们村的地不错,愿意卖的全买下来,不愿意的租也行。你再找批可靠的佃农,种菜养猪都不能落下。钱不够的话,再找我要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“你家要是拿得出钱,也可以承包一些,种出来的东西我有渠道售卖,你们不用发愁。”
果然没有跟错人,李大勇心生感谢,打算跟娘商量也跟投一些,“先生,山上的矿何时开采?”
这倒把苏禾难住了。在闵朝,铁c铜,盐无条件归朝廷,而其他的矿产,只有王侯或世家门阀才有特权开矿,还得向朝廷报备。
许戈爵位被褫夺,现在根本无法开采。
见她面露难色,李大勇道:“不知先生想种些什么果树?我先移树上去。”外露的黑骨石不多,稍加掩饰不露财。
“种些果苗,水多汁甜的。”
木薯挖干净后,土地也不能空着。苏禾提笔写单子,把该种的该养的都忙起来。打通上下游产业链,还愁赚不到钱吗?
茶艺馆环境幽雅,馆内亭台水榭,楼阁精美,琴声优雅。这搁现代,就是高级的私人会所,园林级别的。
真是壕无人性,等她哪天有了钱就把它买下来养狗。地方这么大,她都不用出去遛许富贵。
从茶艺馆回来,进门天黑,院里静悄悄的,黑灯瞎火。
“小许?”苏禾咯噔一下,难道小狼狗出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