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暗中朝下人使了个眼色,务必要将苏禾找出来,坐实钦差的桃色之举。
下人心领神会,便四处寻找起来。
林庭逸将这一切看在眼中,起身拂了拂衣袖,明知故问道:“不知胡少爷在找什么?该不会以为本官拿了不该拿的东西?”
“大胆!”张恒拔剑怒喝,“大人清廉高洁,从不拿人一针一线,岂容你这般羞辱。”
胡狄面色惶恐,解释道:“大人误会了,我是看房间门窗紧闭,空气憋闷,这才让人开窗通气。是胡某做得不周道,还望大人见谅。”
“张恒,别误会胡少爷的一番好意。”
张恒这才收剑,但对胡狄
依旧没好脸色。
“谢胡少爷招待,改日由林某做东,还望你能赏脸。”
林庭逸嘴上说的客套,未等胡狄回话便拂衣而去。
屋里屋外全找遍了,压根没有苏禾的影子,胡狄气得脸色发青,房窗都是紧闭的,难不成她还能上天下地不成?
苏禾,她到底在搞什么把戏?
现在好了,受贿不成反倒被钦差惦记上,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,胡狄气得把桌上的茶壶扫落,“找,都给我去找,看看姓苏的到底在哪里?”
跑得了和尚,跑不了庙,姓苏的竟然敢耍他,简直活腻了!
走出茶艺馆,林庭逸坐在宽敞的马车上,咕噜喝了两杯冷茶。
张恒诧异,冷茶跟冰棍似的,而大人的胃不怎么好,向来不喝冷的,今天倒是反常了。
林庭逸不止喝冷的,还喝了满满一大壶,而且神情也不对,浑身透着压抑的怒气。
当然,他不敢问。
刚要驾车离开,林庭逸却道:“找个僻静的地方,停下来。”
张恒疑惑,不过还是乖乖照办。
胡狄真是气急败坏了,竟然派人在茶艺馆找起来,不过到这的全是有头有脸的,岂会容他的人放肆。
别说找人了,连别的幢雅院的门都进不去,就被人轰了出来。
主子脾气暴躁,下人们也不敢支吾,回去交差道是全找遍了,但是没找到人。
胡狄觉得她早已溜走,只得带人怏怏离开。
跟陆浅之话不投机半句多,等胡狄的人走后,苏禾也打算走。
陆浅之却不让,黑着脸道:“我最近睡不着,失眠做梦。”
“心不静,自然睡不着,吃安静镇定的就行。”
“吃了,不管用。”
苏禾没办法,只得替他把脉,“心如针尖,焦火虚旺。”
又骂他?陆浅之更生气了,脾气躁的想打人。
苏禾瞟了他一眼,“一个大男人,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住,又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胸,可别被怨气蒙蔽了双眼。”
语毕,她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陆浅之牛角尖钻得太深,对事对人过于执着,自然会失去理智,其实他不抱成见时,为人处事还是周道妥帖的。
真是可惜了,执念只能自己化开,否则谁也帮不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