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禾跟老姜约好,让他三天之后来找自己,同时叮嘱道:“以后你别再来此,即使换别人来也不能停留太久。”
老姜暗暗心惊,幸好之前自己并不常来,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回去的路上,苏禾买了几根萝卜,坐在窗边笨拙地练习施针。
官舍有吏员来报,说有人来拜访。
来人是柴氏,苏禾没有任何意外。苏定昌除了渣之外,推卸责任也是无人可匹敌的。如果猜得没错,他今天在朝堂上应该被政敌狠狠参了一本,又岂会再来她这里受辱。
沈氏一房被逐出府,因柴氏陷害而起,苏定昌不推她出来推谁出来?柴氏还是跟以前一样,即使心中再不情愿,脸上却是包容跟慈爱,“阿禾,昨天事情出突然,都没有请你进府来座,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态了。”
人设摆在那,苏禾懒得跟她来虚的,“夫人可是来送钱的?”
柴氏满脸关心,“听闻你这边不是很好,我特意过来看看。”
“这又没有外人,你装给谁看?”苏禾态度恶劣,“赶紧给我,要不然我跟弟弟上你家吃喝拉撒,看你不膈应的慌。”
柴氏被噎得难受,但脸上还维持着笑意,她掏出张银票,“府内虽是我当家,但你爹的俸禄只有那么多,这五百两你省点花,应该够好一阵子的。”
“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?”苏禾忍不住发笑,“大姐出嫁十里红妆,你却要克扣我跟我弟弟的吃饭钱。这要是传出去,爹岂不是又让人笑话了?”
“阿禾,咱们都是一家人,说话何必如
此难听。”柴氏面露伤心,忍气吞声道:“家里真的不宽裕,这钱你先拿着,不够了再说。”
“真以为我在沙县是吃素的?”苏禾拿过银票直接撕了,“一万两买你苏家安宁,够便宜你们的了。明天要是见不到钱,你就别怪我到宫门口,说给爹的同僚听听,苏定昌当年是如何攀附你爹做金龟,挤掉我娘正室之位的?”
柴氏脸色发青,再也笑不出来。
她知道苏禾敢,现在的苏禾满身是屎,她恨不得多蹭些人,让大家一块发烂发臭。
“还有你女婿当年写给我的情书,你花一万两赎回去也不过分吧?”
柴氏警告道:“阿禾,做人要懂得瞻前顾后。”
“只准你做初一,不准我做十五?”苏禾脸上透着奚落,“夫人怕是健忘了,当年你们母女仨人是如何让我身败名裂的,我如今不过以牙还牙还已。钱,我是要定了,你要是不给就走着瞧,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。”
砰地关门,将柴氏挡在房外。
柴氏好几次深呼吸,才平复自己的心情,带着嬷嬷离开。
出了官舍,嬷嬷愤闷道:“夫人,老奴瞧她着实不要脸皮了,咱们犯不着跟这种人斗气。”
柴氏自有打算,“即使要给,也得让老爷看清她是什么货色。咱们不声不响把钱给了,反而没落着好。”
嬷嬷是柴氏的奶娘,真心为她鸣不平,“夫人,老夫人给老爷嚼舌根,不止将这事归咎于你,还怂恿老爷将小野种抱回来养。她可真是没安好心,四房这次若没生出儿子,估计又要往老爷房里塞人。”
柴氏心寒,“当初若非我爹扶持,老爷岂能一路高升。这十几年来,我处处尊重礼让,她非但不懂感恩,反而不停从中挑拨我跟老爷的关系。”
嬷嬷顿生一计,“老夫人为人节俭抠门,要是知道苏禾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两,会不会气死过去?”
“此事办仔细了,不可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