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神会,回府后挑准时机去找账房筹钱。
当天晚上,老夫人便得知此事,顿时气血往脑上涌,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一万两,那可是她活一百年都赚不来的钱。
等抢救过来,她将苏定昌叫过来劈头盖脸一顿骂,“三丫头是不是得失心疯了?要一万两没有,我老婆子的命倒有一条,让她尽管来拿便是。”
苏定昌头痛,“娘,谁跟你说一万两的?”
“还用谁跟我说?”老夫人气得头痛欲裂,“账房的人都在凑钱了。我告诉你,你要是敢给她,咱们母子都没得做了。”
苏定昌信誓旦旦,“没有的事,我已经阻止了。最多就五百两,三丫头爱要不要。”
老夫人还是不放心,“谁给柴氏的胆子,不经你同意就敢动家里的钱?我看她是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了,哪天把家里的钱挥霍完了你都不知道。”
苏定昌解释,“娘,那是她带过来的嫁妆。”
“什么嫁妆?”老夫人两眼一瞪,“她是你的妻子,带过来的嫁妆自然属于你的,一家人哪能分那么清。”
老人家思想根深蒂固,苏定昌扳不过来,“娘说的是,我待会就说她。”
“你媳妇越来越不像话了,可得要好好管教。”
离开老夫人的院子,苏定昌揉了揉太阳穴。想他在朝廷如鱼得水,怎么家里的事就乱糟糟的?
得知老夫人气倒,柴氏内疚道:“老爷,都是我做事欠考虑,这已经万分小心,没想到还是让婆婆知道了。”
一万两是柴氏出的,他能说什么呢?
苏定昌握住她的手,柔声道:“与你无关,是老娘改不掉听墙角的习惯,倒是委屈你了。”
“咱们是夫妻,同甘共苦的何来委屈?”柴氏豁达道:“钱我明天就送过去,尽快把这事了断。老爷,天色已经晚了,你要留宿吗?”
苏定昌摩挲着她的手,“嗯。”
官舍标间简陋,加上春雨连绵,比下雪天还冷。
苏禾顶不住这种刺骨湿冷,跟吏员要炭火跟棉被。这是标配之外的,需要用钱买。
她摸光口袋还差几文钱,最后还是吏员看不过眼,自己掏钱补齐,“夫人,你这么缺钱,为什么还要把银票撕了。”
苏禾笑笑,抱着棉被回屋。
下午,沈明轩过来复诊施针,还给她带来鸡汤,“姑姑做的,你待会热了再喝。”
条件实在差,沈明轩看不过眼,不死心地劝她回沈家住。
苏禾拒了,“现在是苦了点,等以后就会好的。”
沈明轩拗不过她,留了几本医书跟碎银才离开。
晚上吏员送饭菜过来,苏禾赏了他一块碎银,“谢谢小哥哥,以后还要多麻烦你。”
翌日晌午,苏禾刚打算出来,柴氏来了。
“我担心你不来,刚打算去找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