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去往食堂,路上人渐渐多了起来,大家都是同个方向,遇见了打个招呼,本来最正常不过了。
但很快,**箫就真快要被徐恕给尴尬坏了。
对面来了老陈。老陈这么久还是头回看到他俩并肩走在一起去吃饭,打完招呼,就多看了两眼。
徐恕就顺势牵起了她的手,微笑着说:“陈所长,有个事以前都没说,你们小赵,她是我女朋友。”
老陈平时不管闲事,停了下来:“啊?什么时候的事啊?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?”
大概是诧异,他嗓门还挺大的。
徐恕又不说了,看着**箫,一副你看着决定的表情。
大家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来吃早饭,边上人很多,听到了,纷纷停下来,扭头看着这边。
**箫想甩开他手,他却握得紧紧,甩也甩不掉,实在没办法,只好任他牵着,红着脸说:“有些时候了……”
老陈上来,拍了拍徐恕胳膊:“不错啊,小伙子还挺厉害,居然不声不响,就把我们的人给挖走了!必须得请客!”
“行啊,那肯定的!”徐恕立刻笑眯眯地应。
老陈哈哈大笑,一副看女婿的表情:“好,好,这下真是自己人了!走走,一块儿吃饭去!”
消息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,到了傍晚下工的时间,整个项目部上上下下的人差不多应该全都知道了他俩好上的消息,据说反应是这样的:
食堂老李:早就知道了,我就看破不说破。
监理站老万:小徐跑过来找我换房子我就知道有戏。还能怎么样?肯定是成全啊!
任工:感谢小徐的努力,我赢了一条香烟。
柳工:小徐你得赔我一条烟。
陈松楠:哥,说好的介绍女朋友呢?
丁总:什么?老于你说小徐追到了小赵?我这算不算间接媒人啊?不行,我得马上告诉徐总去!
徐恕一大早公开拉了她手之后,人就被叫走有事去了。他应该是春风得意,撇下**箫这一整天却都没法正常做事了。
她实在做不到像徐恕那样高调示爱,连工地都不好意思下了,怕被熟人起哄,就只待在办公室里不出去。傍晚工地快下工的时候,接到了徐恕打来的电话,说自己等下就来办公室找她,和她一块去吃晚饭。
**箫可不想再和他来一次公开宣爱,趁着大部分人还没下工,赶紧先动身去食堂,打算早点打饭回房间自己吃。
她跟做贼似的躲躲闪闪地出了办公室,还没走几步路,迎面远远看见蔡大姐她们正往这边来,急忙转身想回来先避一下,却已经被她们看到,喊着她,呼啦啦全跑了过来。
**箫只好停下脚步,笑着迎了上去。
果然,大姐们围着她,一开口就是今天听来的新消息,你一句我一句,拿她和徐恕打趣,说老早就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了。
“赵工,什么时候咱们能吃到你们的喜糖啊?”胖大姐思维发散很快,居然连这个都问了出来。
“对对,早点发喜糖,我们大家热闹热闹!”
大姐们被提醒,纷纷起哄。
**箫脸又热了,被围着正应不出来,身后伸过来一胳膊,把她给捞了过去。
徐恕从后头上来,将她挡在自己身后,冲着女人们笑嘻嘻地说:“快了快了,想吃喜糖还不容易,到时候一定发!一个也不会少!”
胖大姐说:“小徐总,这可是你自己说的!我们大家都听到了!”
“一定!一定!我们先去了——”
徐恕拉着**箫的手,总算把她从包围里给救了出来,带着她往食堂去。
边上人没了,**箫立刻停下脚步,不走了。
“怎么了?”他扭头问她。
“你自己去吃!我不吃了!”
**箫使起了小性子,扭头就走。
徐恕急忙追上来:“干嘛不吃,你不饿啊?”
**箫停下脚步,飞快看了眼四周,见不远外十几个在工地里时常遇到的认识的工人路过去吃饭,全都齐刷刷地扭头看着自己和他,背过身去,压低声说:“徐恕,你就不能低调点吗?”
他循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边上,不以为然:“你就为这个不吃饭啊?我干嘛要低调?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女朋友!”说完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,赶紧又说:“行行,你要低调,我低调好了!你要不好意思,那我去打过来,我送你屋去,行不?”
**箫这才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徐恕送了**箫几步。路上人越来越多,见她又催自己不让送,只好掉头去食堂,路上,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,摸出来见是父亲的号码,就走到个人少的角落里接了起来,喂了一声:“爸,什么事?”
“徐恕,我刚听老丁说,小南和你好了?真的假的?她竟然会看上你?”
徐振中的声音听起来是兴奋里带着点疑虑。
徐恕顿时拉下脸:“爸你怎么说话的?她怎么就不能看上我了?她现在就是我女朋友!我还告诉你,我们都好了有一阵子了!”
徐振中惊诧:“看不出来啊,你居然真的追上了?行行,知道了!我这就打电话给小南姥爷和小南的妈,见面赶紧商量办事!”
“什么事?”
“还能有什么?你们结婚的事啊!”
徐恕是恨不得明天就和她结婚,但想到今天公开个恋爱,女朋友就害臊成这样了,处了这么些时日,多少也有点了解了她的性子,跟只小蜗牛似的,怕逼她紧了,她不高兴,赶紧阻拦:“爸,你千万别给我瞎掺和!八字才一撇,姥爷和沈阿姨他们都还不知道!这事不用你说,等我和小南商量好了,我们自己去说!”
徐振中沉吟了下:“那也好,让你们自己说吧。算了,我也不和你讲了,和你多说也没用,我打个电话给小南。”
“别别,爸你别打!”
“又怎么了?小南是我以后的儿媳妇,我先打个电话给她也不行?”
被儿子再三地阻拦,徐振中也不高兴了。
“她脸皮薄,本来就不好意思了,你再打给她,她不是更不好意思?”
徐振中觉得好像也有道理,也就作罢,说:“那行,先不打了,你给我加把劲,动作快点,有要我帮忙的,你就说。”
“知道知道,先这样了。”
徐恕结束了和父亲的通话,沉思了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