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离州任职已经快二十年了,二十年没有做出一点成效。
无相宗还是那个无相宗,而张家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张家了,特别是这几年,发展迅猛,有冲出郡望,世家在手的错觉。
就连他扶植起来的离州武林盟主,都被打压的名声穿不出离州府,心头的火气哪能压得下。
好不容易出来一个能叫板张家的人,不好好的利用一下,怎么对得起老天给他的机会。
“怎么都不说话了?你,还有你,刚才我记得叫的最大声,想来胸有成竹,一定可以胜任这个巨大的任务。”
被安道远点到的人,要么埋头听不到,要么装作在看卷宗,就是每一个人敢下场的。
“都哑巴啦,一个个说的好听,让你们办点事推三阻四的,这还是朝廷的官员?”
安道远越说火气越大,接着道:“你张道学,你是最先开口的,你现在就可以召集人马,去捉拿王予,我给你特批,你也可以动用你们张家的人,怎么样?”
张道学又不是傻子,张家已经有人折在山上了,还派人去?人少了不顶用,人多了人家不会跑?
要是出动合鼎境的高手,多少人都在盯着呢,不说朝廷,无相宗都不会允许他们张家以大欺小。
说不得挖个坑,让他们有苦说不出。
三足鼎立就是这么麻烦,一个牵制一个,谁也脱不了身。
而王予只有一个人,只是个意外,不掺杂任何利益在其中,对付他用的力气大了,没利可图还被人给看轻了。
特别是准许他用张家的人,一时之间也有些心动,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再说什么。
一切都是利益,些许面子那算啥,能拿回来就拿,那不会来暂时记着,等有机会了暗地里拿,还不是一样。
又等了半响,没有一人起来说事,仿佛王予杀得人不够多,做下的案子不够大。
“既然你们都不说,那我就说了,去往丰县的人手都撤了,我拟制诏安王予,为丰县县令,统领丰县一切,你们有什么意见?”
这次的议事都快成了安道远的一言堂了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离州从上到下,都在朝廷的控制之下。
“我反对,一个杀人如麻的江湖人,怎能入得了朝廷重地,这个风气一开,江湖上的争杀就再也止不住了。”
本以为都快没他什么事的张道学,一听新的任命安排,立刻就炸毛了。
入了朝廷就有了一身更大光明的护身符,想要暗杀的难度就会加大,若传回张家,他这个提督学道就不要干了。
还有可能被主家追究责任,妻儿老小都可能不保。
“那行,张道学你推荐一个人,或者你亲自去主持丰县的县务。”
安道远立刻打蛇随杆上,同意了张道学的看法,又提出了一个建议。
丰县没啥油水,还地处偏远,是个三不管的地带,人口少,矿产资源都没有,除了偏远还是偏远。
之前派往那地方的官员,都感觉是在流放,好说歹说,才有两人答应前往。
“你???”
张道学一时语塞,他反应神速的道:“可以在丰县本地提拔官员吗,这也能体现咱们朝廷的一视同仁。”
“我要没记错的话前几任官员都是丰县本地豪绅,只不过最后都落了个家破人亡,道现在已经一年时间没有县令了。”
下面正襟危坐的官吏,心头一跳,没啥油水的地方,民风还挺彪悍,只要武功不行,谁去谁死,那还不如如了总督的愿好了。
张道学环视一周,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他,平时交好的一些官员,这会全成了泥雕。
无相宗的人则重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反正倒霉的是张家,有不是他们。
快三天时间了,他还没有接到主家给的回话,自己能做主的事情并不多。
安道远露出了胜利的笑容,道:“既然大家没有更好的方案,就这么着了,王予任命为县令,主持丰县的一切事宜,明天一早就发文丰县,散会。”
总督虽不知王玉和张家的关系,却不妨碍他见缝插针,干他是什么人,不就是一个小县令吗,只要能恶心到张家,给他们多添点麻烦,那都是好的。
王予掀起的离州江湖风浪,对于张家来说,真的什么都不是。
人家要的是隐脉秘库的财富,要的是家族的壮大。
所以给出去的消息,也是给了远在丰县周围的张长贵。
“立刻查清,丰县王家的所有动向,找到隐脉的财富。”
张长贵追了那只老鼠许久,打断了两根肋骨,才发完内心的郁闷,正在一处酒楼喝花酒,就接到了张家来人给他送的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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