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映雪还是太过单纯。
根本就没有听明白王予话中的意思,口中喃喃的道:“原来用的是比软剑,还要软的剑,那种剑考验的又是什么?内力还是技巧,还是兼而有之?”
抱着王予胳膊的婉儿都有些脸红,出门时的调侃,被用在了这个地方,还有外人在他怎么就说的出口。
王予都快要笑喷了,但还是要憋住,在自家弟子面前,形象还是要注意的。
良久才轻咳一声道:“所有的剑法,都有招式,又招式就会有破绽,而我的剑法却不同,练到高深处,就是无招,既然无招了,旁人又怎么想的出破解的方法?”
“无招?”
刚在思索软剑的石映雪又是一呆,她怕是听错了,眨了眨茫然的眼睛,随即才见到不是她一个人摸不着头脑。
“很多人都问过我的剑法,叫什么名字,我回答说叫《王予九剑》,但九剑是那九剑却没有人能懂。”
王予不着痕迹的从婉儿的怀抱中挣脱,选了一处干净的大石头坐下。
“还愣着干嘛?回去找点吃的来,酒菜都要,说话不浪费体力,浪费口水的吗?”
弹出一指,敲醒还在思索的薛劲松,这名弟子是个好苗子,可不能让他的奇怪言论给毁了,他是来教弟子的,可不是来破掉弟子剑心的。
薛劲松去的快,回来的也快,身后跟着的人却也不少,楚江南他们一个不剩,就连乐韵都从床上爬起来了。
桌子,凳子,各色菜肴流水的上齐,一杯美酒也已经斟好了,就等着王予润润嗓子开讲。
“人很多啊,你们都不干活的吗?”
王予喝了一杯酒,诧异的问道,随手又夹了一筷子菜。
“刚忙完,刚忙完。”
楚江南厚着脸皮的讪讪一笑道,而乐韵坐在了王予的身旁,等着王予给投食。
以前两人的时候王予经常做,习惯了也就成了自然,底下的人别说酒菜没吃到,狗粮都被喂饱了。
当然这些人若是知道什么叫做狗粮的话。
“哼!”
婉儿忍不住别过头,不去看王予,冰儿却若有所思,似乎她的父亲都没有对她娘这么好过。
其他人,包括石映雪在内早就见怪不怪了。
“我刚才说到哪了?”
填了一点肚子,王予才记起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是什么,偏头问着一旁站着的薛劲松。
“九剑是那九剑。”
薛劲松立刻回答道,他回去买酒菜的时候,随意的说了一句,没想到反响这么大,几乎所有的高层,都想知道,宫主的九剑到底是那九剑。
“哦,九剑啊,我的九剑和别的剑法名称相似,内里却不一样,说是九剑,除去总决式的剑法总纲,其实只有八剑。”
“分别是:破掌式,破剑式,破刀式,破枪式,破鞭式,破索式,破箭式,破气式,总的来说就是破尽天下武学。”
王予说的详细,听得人却越发茫然,心头只觉得好厉害,但厉害在什么地方,却又说不出来。
“好大的口气,破尽天下武学,若是你用你的剑法,破解你的剑法,能不能破的了?”
不知是不是错觉,在这一刻王予总觉得自己是被针对了,针对他的就是婉儿。
“自然可以了,谁练的厉害,谁就胜出,怎么就破不了。”
“剑宗的人剑法号称天下无双,他们都没有把握破尽天下武学,你怎么就能肯定做到?”
婉儿不依不挠的继续追问。
王予不是不能回答,只是觉得没必要,他忽然发现所接触过的女孩,只有乐韵似乎正常一些,其她人都会无理取闹的发脾气,你还没办法应对。
“记着,一个剑客的剑心最为重要,你的就是诚,诚与人,诚与剑,至诚之道可以前知,若你能做到,江湖剑法名家之中有你一席之地。”
王予没有理会婉儿的纠缠,只单独对薛劲松认真的说道。
旁人听到自认还有点收获,落在薛劲松的耳中,只感觉给他打开了一闪长年封着的大门,胸中豁然开朗,什么剑配什么样的人,他自己似乎也可以做到随意的熟悉每一柄剑的优劣。
而后躬身一礼问道:“无招的境界就是最高吗?”
“是的,我不知道别的最高明的剑客对剑是怎样理解的,我只说我自己的,你可以听,也可以选择忘记。”
稍顿了一下,王予接着说道:“我的剑法目标就是要达到,不滞于物,草木竹石均可为剑,此后渐进与无剑胜有剑之境。”
这一次在无人上前说些怪话,只因已被这神奇的剑术境界所吸引,每个人都在扪心自问,自己是否能够达到。
思索片刻之后,一阵气丧,想法很美好,现实太“呵呵”。
而后瞧向王予的眼神都多了许多恭敬,能见证一代宗师的崛起,是他们之幸。
或许不远的将来此次授剑,都能成为一时之佳话,被后人传唱。
当夕阳的余晖洒落山的另一边,倦鸟归林的叫声四起。
王予才结束了一天的讲武说剑,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薄衫,才抱着乐韵从枝头上一掠十丈的走了。
留下的桌椅凳子,还有一些碟子,罐子,都有人来收拾。
每一个人的收获,都很大,一些心急的都迫不及待的想回去闭关了。
特别是刚刚出关,出来散心的傅开山,王予说的是剑,他听在耳中的却是斧法,大道殊途同归,总有一些相似之处。
忽然想起了他的儿子傅百工,心下一阵暗叹,情关难过,谁让他喜欢的竟然是乐韵呢。
有时候细想之下,他都不知道来到丰县是对是错,特别是对他儿子来说。
走在最后面的是婉儿和冰儿。
“那个乐韵有什么好的,除了漂亮了一点,武功不如咱们,家世也不如咱们,王予就那么稀罕她?”
婉儿还以为来到丰县,就是天高任鸟飞,海阔凭鱼跃,哪成想为了一个臭男人纠结的不行。
“照我说,你要真的想,可以今天晚上爬上他的床。”
冰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。
“好啊,连你也来取笑我,看我不撕烂你的嘴。”纠结的心情,被冰儿一语打散,两人嬉闹了一场才回到灵鹫宫给她们准备的住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