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一刻时间,突然门被推开,只见吴笛拽着千惠的衣袖窜进房来。进门之后吴笛放开千惠的衣袖,马上关上了门。千惠摘下帷帽甩在案上,气冲冲地对吴笛道:“你干什么?你干什么?我正好好地在三层观景,你急匆匆地过来拉着我就跑回来,还不让我说话,到底为何啊?”
吴笛随手扶了扶头上的幞头,得意洋洋地对站起来的容狗儿道:“嘿嘿!狗儿你得谢谢我,我刚才又替你出气了!”看着满脸疑惑的三人,吴笛不慌不忙地走到案前,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,笑道:“刚才我到船顶,本想远眺一下风景,没成想竟然看到欺负狗儿的那小子在船顶凉棚下躺着。左右无人,我趁他熟睡一口气封了他的气穴,劈头盖脸地揍了他一顿。哈哈,这小子本来就猪头猪脑,你们是没看到,现在更像猪头了。”
听闻吴笛此言,容狗儿和吕散之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。千惠则跺脚道:“就知道你这个惹祸精出去了就不干好事儿,你就不怕被他阿兄查出你的手段来路,暴露了我们的行藏?”
吴笛不以为然地说道:“怕什么,我前些日子缠着四兄教了我几套五宗截穴手法,今天正好用上。我用的是癸水的雷水指。这不正好有癸水的人在嘛。哼!五宗的家伙们我瞧得没一个顺眼的,正好让他们窝里斗!”
千惠稍微放下心来,但嘴上不饶:“你当人家都傻的啊?等阵我一定要告诉六兄,让他收拾你!”
吴笛不理千惠,看着吕散之、容狗儿两人,故作正色道:“刚才我可是谨遵六兄吩咐一直在房内修行的啊!对不对,两位兄弟?对不对!”吕散之两人对望了一眼,犹犹豫豫地点了头。千惠见此又狠狠地跺了一脚,连靴子也不脱便坐在了榻上独自生气起来。
却说三层厅内,五人正天南海北地谈着,突然听到外面向木峰的喝声:“是谁偷袭了我?给我滚出来!给我滚出来!”向奇峰对向旭峰使了个眼色,向旭峰起身走了出去,片刻便带着气急败坏的向木峰走进厅来。
众人见向木峰头发散乱,幞头、巾子都不见了,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,甚是狼狈。其他人倒好,千雄没忍住扑哧一口将嘴中的茶喷了出来。
向奇峰道:“九郎,你这是怎么了?与人打斗了?”向木峰愤愤道:“大兄,我方才正在上面休息,不知哪个天杀的趁我不备突然封了我的气穴,在我头脸上打了几拳。气死我了,让我找到了非剐了他才能消我心头之恨?”
向旭峰上前查看,说道:“大兄,九郎好似是被雷水指法封了气穴,用的劲力不重,或许是孙。。。。。谁与九郎开了个玩笑?”
孙一鸣听闻此言脸上一沉,说道:“向七郎,我师妹、师弟都是生性平和谨慎之人,断不会做此无聊之事。你要慎言。”
向奇峰摆摆手沉脸说道:“好了,不管是玩笑也好,受袭也罢,还是要怪九郎你生性粗疏,修行不深。好在你也没怎么受伤,下去歇着吧。”
趁此机会吕子敬起身道:“向兄,时候不早了,我们就不再叨扰了。咱们到天邑后再叙如何?!”孙一鸣心中有气,也是起身告辞。向奇峰忙起身相送。
待三人走后,向木峰嚷道:“大兄,船上就这么些人,打我的肯定就是他们两方的,你干嘛不追查?”向奇峰怒道:“你还好意思说?我多少次教你谨慎小心,不要吃了暗亏,你怎么就是没有长进?赶紧滚到里面去,自己敷药!”向木峰不敢再说,快步走进内屋。
向旭峰见向木峰走进内屋才对向奇峰说道:“大兄,你也别生气了,今后我定会慢慢管教木峰。我估计袭击木峰的人肯定是吕子敬一方的人。”见向奇峰不语,向旭峰又道:“正如你头先所说,这吕子敬一行肯定有问题。虽然吕子敬言谈举止滴水不漏,但越是这样,我越是觉得他问题很大。”
向奇峰方点头道:“你说得对!我们故意数次将话题引到大影,吕子敬虽然都应对自如,不露声色,但那吕子雄却几次脸色变化,想来你也看在眼里。怕是正如我想的那样,他们不是来自大影,就是与大影颇有关联。据间人间报,梁、翟两国这几年与大影暗中私有勾结。中州盟和大影停战缔约,他们如来自大影,取道梁国匿名来天邑游历到也说得过去。但是,我看不透、拿不准吕子敬这个人,总是预感他或有什么图谋。。。”
向旭峰接口道:“此人确实高深莫测。我觉得如果吕子敬是归一境高手,几乎可以断定他必然是来自大影了。据间报,极钰边境诸国受真戎重压,正等待盟地、大影救援。翟、梁两国已知的三名归一境高手已经悉数抵达极钰西北边境重镇驻守。如两国有其他未知的归一境高手,此时也不可能有闲情逸致游历天邑。如果吕子敬是归一境又出自大影,他此行的目的恐怕就不会只是游历游历那么简单了。”
向旭峰见向奇峰沉吟不语,便继续道:“大兄,能否让大伯安排人试探试探他们?”
向奇峰皱眉道:“不妥。如果大伯出手安排,力度大了恐怕避不过天邑其他几个老家伙的耳目,如果力度小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。这样吧,在天邑、凤鸣这段时间,我们多与他们走动,暗中观察他们的动向。尤其是你与那几个小的多加亲近,看能否套出什么端倪。一切见机行事!”
向旭峰点点头:“大兄说得是!小弟也是猜测,想来吕子敬也不会是归一境。天下如此年轻的归一境高手,除了林月羽外,恐怕也就是影伍七子了。这吕子敬怎么会是影伍七子之一?”
两人不再多说,向奇峰凝望着窗外如画的风景,心中不禁感慨:“西南大影尾大不掉,南面离武、大庸蒸蒸日上,西北真戎祸起,中州盟都暗流涌动,而五宗宿老却整日沉浸在追求那虚无缥缈的还虚长生。大乱将至,这如画江山也不知今后将谁主沉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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