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盒蝗虫,估计有几十只左右,徐县令是亲眼看着鸭子吃下去的,而且速度非常之快。
就算它能吃两百多只,那遮天蔽日的蝗虫,又需要多少鸭子能吃完呢?
“大人,我在岷江养了两万只鸭子,如果你觉得治蝗策没问题,我可以在最短的时候让鸭群快速壮大。”
两两万只徐县令在心里飞快算了遍,脸色变了。
“你真有把握保住绥州?”声音不觉间变了。
“大人,请借一步说话。”
徐县令将他请进书房,老五借他书房的地图一用,“大人请看绥州的地势,只要我们将鸭群布置在两州接镶之地,每隔两里地投放一千只鸭,拉长鸭群的战场,不足半个月定能消灭蝗群。虽然靠前的地方损失会比较重,但是我们保住了后面州县的收成。
蝗虫到达绥州时,数量会达到顶峰,紧接是产卵期。如果任其发展,第二波蝗群起来,那将是第一波的几十倍,足可见会祸及整个闵朝,那必将是百年难遇的天灾人祸啊。
不过,如果大人你来主持大局,将蝗群截杀绥州境内,这将造福整个闵朝百姓。”
老五说的真情流露,动情处甚至哽咽了,“如果大人愿意冒险一试,我相信全闵朝的百姓都会感激你的。”
徐县令听得头皮发麻,心里有莫名的东西在涌动发酵。他不禁想到《破阵子》的孤胆英雄辛先生,辛先生愿意为天下百姓浴血奋战,他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?
老五离开后,徐县令久久不能平静。
他提笔写信,写到一半又撕了。
匆匆换好衣服,徐县令出府跳上马车,“快,去晋王府。”天子不发话,谁敢减朝廷的税收,可蝗灾必须要治,这事只有晋王才能拍板。
徐县令一出城门,苏禾就得到了消息。
天气酷热无风,跟铁板煎猪油似的。医馆连着收了不少中暑的病人,苏禾感觉自己都被晒黑了,干脆关上房门逗狗。
她在房里放了两桶冰,真是舒坦极了。
许戈也犯懒,躺在床上摆了个尤物造型,眼勾勾地撩拨苏禾。来呀,快活呀!
苏禾勾起兰花指,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,然后拿孔雀羽毛撩拨他的脸。这是她给许富贵新买的玩具,羽根处还带着小铃铛,一撩起来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声音,他最近很爱这种昏君宠妃的游戏。
天气犯困,她打了个哈欠慵懒道:“你说,徐县令能说服晋王抗蝗吗?”
许戈吃葡萄吐葡萄皮,“他要是不去,这事指定没希望。”现在的晋王,就如同没遇到苏禾前的自己,四处碰壁看不到任何希望。他被父兄排挤打压的喘不过来气,不排除破罐子破摔的可能。
但凡徐县令上点心,哪怕将老五的话硬背下来照着念,都能说服晋王。
且说晋王自锦州无功而返,每天闷闷不乐,加上毒瘾的祸害,积郁愈发严重。不死心的他派人联络旧僚,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,真真是人走茶凉,树倒猢狲散。头发有了,他还真的以为可以从头开始,殊不知是天大的笑话。